【复问】苹果和变色油墨

简介:一个很站不住脚跟的脑洞,总而言之如果李问是个色盲。

有一天吴复生给了李问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然后李问在心中起誓,一定会想尽办法为吴老板调出毫无破绽的变色油墨,即使他是一个色盲。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他的老板和他一样,分辨不清颜色。

纯傻白甜的一篇甜爱文,实在不想虐了!写肉实在不拿手,这次尝试一篇纯清水的(不行,还是带点肉渣吧,不能便宜吴复生这个狗男人了),对于色盲的了解也不是很深,也许有bug,请各位多多担待直接给我指出!谢谢啦~

预警:ooc 色盲梗(?)

正文:

1、

      他又开始做那个梦了。

      梦里面他被一堆年龄相仿的孩子围着,每个孩子的手上都握着一只又大又红的苹果,他低着头蹲在原地不敢动,嘲笑声刺穿他的耳膜直通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是!我不是!”李问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尖叫,然后醒来。他抬手抹了抹脸上干涸的泪痕,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

     水杯空了。

     距他离开自己那个破旧的小屋,被命中的贵人带到这个偏僻的工厂内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新版美钞已经成功地画了出来,电版也进入了最后的制作工序。他变得日日百无聊赖起来,鑫叔需要帮忙的时候他就去搭把手,剩下的时间就是看着老板和华女忙里忙外地找凹版机和硫酸纸,或者坐在厂子外面的台阶上看Bobby和四仔之间的螺丝钉投掷较量。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深秋,电版完工开始试印,他看着吴复生望着他骄傲的眼神,以及老板温热的手掌在他后脑勺轻拍的触感,第一次感到了满足和幸福,他想这是他前半生一切不幸最好的补偿。

     他不是那种学习成绩特别好的小孩,出生于普通的家庭,胆怯孤僻的性格注定是一生庸碌的命。还好他会画画,这也许是他从小到大唯一的过人之处了,美术课上他总会得到老师赞赏的笑容和同学们羡慕的眼神,这时他就会低着头盯着自己的作品微笑,他下定决心要一直这么画下去。

      后来他终于说服了父母让他去学画画,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家中大声说话顶撞父母对于他的安排。

    也是在训练班的画室里面他遇见了阮文。

       有天他一个人缩在光线最差的角落画石膏像,画到眼睛发涨发酸,他脱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球。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声音:“这位同学,你素描画得真的好棒呀,画面的轮廓清晰硬朗,明暗变化把握地这么准确,排线均匀不松也不紧,好羡慕你呀,这么有耐心画得这么好。”

       他被惊到,他本以为画室里面的人早就已经走完了,戴上眼镜一看,是一位嘴角带着好看梨涡眼中含着温柔笑意的长发女孩子,他平时从未注意过画室里面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他的眼里只容得下一动不动苍白冰冷的石膏像。

     “你好,我叫阮文。”女孩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来,指尖还沾着干透了的颜料,原来是从隔壁水粉班来的。

    “你好……我叫李问。”他没敢伸出手去握住女孩的手,红着脸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都一起在画室里面画画,直到画室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空气中回荡着笔尖划过粗糙纸面发出的刷刷声。李问转头去看认真作画的阮文,夕阳打在她的侧脸上,像是大师手中完美作品的主角。


2、

     “李问?你怎么今天总是心不在焉的?”鑫叔放下手中的筷子,拿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吃个饭还能灵魂出窍,绝了。”

        他尴尬地一笑,望着被自己捞干净面条的汤碗,然后丢下了手中筷子,“没什么,这几天有点累罢了。”

     “让你非要跟着我一起做电版,现在又说累。哎,你汤不喝我就拿走啦,多好的汤呀。”鑫叔撤走了两人面前的碗,抹了抹嘴又坐了下来,“不过听说少爷已经搞定了凹版印刷机,好像马上就要动身去东欧啦。旅游可以缓解疲劳,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啦。”

        李问回头看了一眼在二楼的吴复生,他正拿着大哥大靠着墙边打电话,修长的双腿有了笔直的墙壁作为衬托显得更加突出。

       ”鑫叔,听说老板以前也是画画的?“他压低嗓音把身体向前倾,把后脑勺留给二楼。

       “你直接问老板不就好了,问我做什么?”鑫叔没有加入他那神秘兮兮的行列。

     “老板和你都姓吴,我以为你们有亲戚关系呢。”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瞎猜,我只是以前跟着他老爸做事,后来他老爸被俄国人杀了,他继承家业我就继续跟着他啦。”这次鑫叔也不敢大声说了,他听见在二楼的吴复生挂了电话。

      还未等李问的哦说出口,他们就听见吴复生在楼上对着他们喊:“收拾一下,我们去东欧。”

     真要去东欧了。

       然而这不是什么休闲度假游,冰天雪地的气候狠狠地甩了李问一巴掌,他被冻得直缩脖子鼻涕止不住往下淌。

       吴复生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大发慈悲捐给他一条带着他自己体温的围巾,把这畏畏缩缩的衰仔裹在自己浓厚的气息里面。

     “老板,你的香水味好浓。”他吸了吸鼻子,露出两只大眼睛盯着高高在上的捐赠者发难。

   “收声吧,再说就把你剥光了丢在雪地里冻死。”李问感觉自己的嘴也被冻住了,被老板恶狠狠的眼神封住。

       然后他的怀里就被塞了一本厚厚的电话簿,“从里面找找看无酸纸啦,真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呀。”这回是吴复生给他留下一个后脑勺。

       在印刷厂里面他们一搭一档演得不亦乐乎,主要是李问实在不想被剥光了丢在雪地里冻死,太惨了。

       买来的五百吨无酸纸很快就被喀嗒喀嗒运转不停的机器卷进去碾压出美丽精致的图案,鑫叔在一旁拿着高倍放大镜连连赞叹。

        这艺术品比真的还真,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了,盖上变色油墨这个印章这些宝贝就能变成真真正正的硬通货。

        李问看着眼下也许没他什么事,就向老板请假一天回出租屋还钥匙,他没想到吴复生会提出和他一起去。

      “怎么?我不能去吗?你们那出租屋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他知道李问来到温哥华后曾经和阮文住在一起过,他那神通广大的老板总能知道很多事情。

     “没有。”他又低下头去盯着吴复生的高档丝绒皮鞋认错,他抬起头来把滑下鼻梁的圆框眼镜推回去。

    “没什么。”他又强调了一次。


3、

       可他终是没有机会考上美术学校的。他的文化课在中档的水平,素描是他的专长,老师夸他的笔触细腻笔法精确到位,配上他安静有耐心的个性,于是次次拿他的画作为示范。每次老师拿着他的画在画架上作为样本展示的时候,他都会躲到那个安全的角落里,假装看不见同学们打量他的画作时惊艳羡慕的眼神,厚厚的玻璃片阻隔了同学们嫉妒的扫射。

       但是他的水粉成绩却不容乐观,每次色彩课老师巡视到他后面的时候给出的评价总是只有一个,静物的比例和形态什么的都很好,就是这颜色总是有点奇怪,再好好练练调色吧。他感到自己遇到了巨大的瓶颈,他不愿意向别人请教具体该如何调色,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方法和比例都没有问题。只有阮文时不时地安慰他给他鼓励:“没关系的,色感这种东西都是因人而异的,多练练就好啦,我也可以教你呀。”阮文的素描和速写水平虽不如他这么高,但在色彩课上她一直是佼佼者,阮文调出来的色彩大胆充满生机,却又不会过分艳丽庸俗。

       李问还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空气变得冰冷刺骨,寒气黏腻腻的往皮肤和骨头里面钻。学校组织毕业前的体检,测一下身高体重等常规项目。

     “同学,请你看看这张图片里面是几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笑眯眯地问他。

       他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抖得像是从水里面刚被捞出来一样。“同学,同学,你看得出来这是几嘛?”那医生拿笔尖敲敲纸面上的图案,变得不耐烦起来。

     “我…我……”他感到自己的指甲陷进掌心里面,刺穿他的皮肤直达心脏。他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圆圆的图案里面到底有什么数字。

       等他回过神来,他自己捏着那张体检单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大哭,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泪水打湿了薄薄的纸张晕开了上面的字。

       色盲,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字眼,对于一个满怀信心的画家而言,如同失聪的莫扎特为自己作最后的安魂曲。

        握着这个上天和他开的玩笑,他与自己心仪的美术学院彻底无缘。父母看他日渐消瘦伤心欲绝的样子,也束手无策,幸而有个在国外做生意的亲戚说在温哥华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忙推荐进美术学院学习,但日后的生活都要靠它自己一个人打拼。

       父母卖房四处奔波借钱终于为他筹到了出国的资金。可温哥华太大太冷了,说什么机会多但全都要靠人们拼命挤破脑袋去争取,艺术家自带孤高的命格,和缺少面包的残酷事实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他毕业后找不到正经的工作,没有一个画廊愿意收他的画作,连最不入流的私人画室的生意都接不到。他拿着画具和画板去广场和公园为游人们画像,结果却因为绘画速度太慢被人家狠狠的把钱甩在脸上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或者就是被巡警碾地丢下画具和画板就灰溜溜地逃走。最终落得一个为人做苦力搬运画具和沉重的画框的下场。

        年轻的画匠被残酷的现实从梦幻的天堂打入了苍白的地狱,他就着凄凉的月光和晃动的破窗摸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然后整夜整夜的失眠,熬得满脸灰暗,木讷的圆片眼镜吊在鼻梁上,一下子就看上去老成了许多。

        在他走投无路,几欲去买安眠药准备在房间内孤独坠落的时候,阮文联系上了他,说自己考上了温哥华的美术学院,毕业后四处碰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听说老朋友也在温哥华发展,就想来看看他。

       见面后他们看着对方憔悴的脸庞苦涩一笑,于是决定回到画室时的日子,两个人一起生活总比一个人好,互相也有个照应。


4、

       嘎吱——破旧的铁门发出残破的喘息,李问推开那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门,回到了梦最开始的地方,退房子的时候走得急,强势的吴老板心急火燎地拉着自己挖到的宝贝回香港这块热土,怕这不成气候的榆木脑袋突然反悔,搞得他没时间回来还钥匙。借得这次回加拿大办事的机会,他决定把这件事给办了。

       他把生锈了的黄铜钥匙放在了桌上,望着窗外影影绰绰的阳光发呆,他第一次觉得温哥华的天气那么好,那么暖。

    “嘿,那不是你的。”他听见吴复生撕开透明塑料纸的窸窸窣窣声,转过头就向沙发扑去要抢吴复生手里的宣传画册。

      吴复生笑着躲开了他的袭击,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了堆满旧画纸的木质柜子前,他的注意力被一张露出一角的黑色画纸吸引了。

    “你又不看,我就替你拆了。”他的笑声中带着漫不经心的揶揄,他背对李问站在窗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窗外涌进来的阳光。

    “哈,这幅画可真有意思,你什么时候画的?有这样颜色的苹果吗?”吴复生的身体把阳光挤出狭小的室内,他回过身去用右手握住画纸的上端展示给李问看,李问的脸色煞白,嘴角颤抖身体僵硬,他的上半身前倾,似乎是刚才准备过来夺画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看见了那颗画纸上的苹果,苹果的正面是暗红色的,侧面是墨绿色的,交界处混合成了一团肮脏的深蓝色,背景被涂成了纯黑色,把整个画面的诡异程度更加深了一个层次。

    “阿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苹果呀?”这位吴生的脑回路总是令人措手不及。

       然而那幅画最初并不是他画的,自从那次体检后,李问就越发排斥去画室练习了,在学校里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自己是色盲的事实,父母能支持他去学画画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他没理由让经常加班回到家中就瘫倒在床上闷头大睡的父亲失望,更不愿看到肤色变得蜡黄眼袋耷拉下来的母亲为他流泪。

        直到他看到了那幅画,那天他半路折回去拿落在画室的铅笔,当他走到自己的画架前他就看到了那颗苹果,有人在他的画架上摆了一颗苹果,一颗被涂了色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苹果,一半红色一半绿色,他的素描作业被炭笔涂成了黑色。他的尖叫声卡在嗓子里面上不去下不来,他想大吼一声是谁干的,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耳边只传来沙沙的作画声,没有人交头接耳或者大声说话。

       他拿起那颗“苹果”啃了一口,苦涩油腻的颜料冲进他的喉咙里呛地他喘不过气来,然后他听到了耳边传来轻轻的笑声和低低的交谈声,他抬起头来透过蓄满了泪水的眼睛向四周望去,却发现没有任何人在笑在说话,他就是像是一阵风一缕冤魂所有人都知道他来过却当他不存在。

       后来他在温哥华的时候凭着记忆又画了一副一模一样的挂在墙上,这是他唯一一副有色彩的作品。


5、

        吴复生把那本杂志用力丢在他的胸口上,“你一定要追到阮小姐,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说不回去就不回去,放弃爱情的男人,做不成大事!“

      “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呀?”李问错愕的脸庞印在玻璃车窗上。吴复生丢给他一件黑色的马甲,自顾自地下了车。

     “老板,你去哪里呀?你要干什么呀?”吴复生没和他提过这次回加拿大到底办什么事。“打劫!”吴复生为自己套上黑色的面具,晃了晃黑黢黢的枪管示意李问下车,然后打响了第一枪。

        最后为了那两桶宝贵的油墨,吴复生杀光了所有的押运人员,一条活口都不留。李问第一次见到了大动肝火的吴复生,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暴怒的火山突发喷发,烧得寸草不生遍地焦土毫不留情面。

         鑫叔对这座爆发的老板火山却颇有微词,这砰砰砰几枪和最后的爆炸使得他们这最后的临门一脚踢到了铁板上。他和李问作为团队里唯一懂技术的两位专家,不得不担起调变色油墨的重任。

        回去后Bobby和四仔帮助华女用抢来的油墨先进行试印,效果极佳,吴老板当机立断决定先联系买家把这一批货先出了,回了本再考虑剩下的事情。李问和鑫叔就整日窝在狭窄的房间里面没日没夜地重复着枯燥的“化学实验”,争取早日调出那种特殊的变色油墨。

       整个团队里,或者说李问认识的里面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秘密,鑫叔算是一个。

       鑫叔人很好,平时就很照顾李问,教了他不少有关绘画的知识甚至做人的道理,一来二去李问就和他交了心,和盘托出自己最不愿意说出的一个秘密,鑫叔对此却表示很惊讶表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这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绿油油的美钞不需要涂上华丽的色彩。

        因此整个调色的过程主要是鑫叔指导李问进行的,李问负责研究比例和配方,鑫叔帮助他调整细微的色差,其实就鑫叔看来李问的色盲似乎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一旦产生了细微的色差他也可以很快修正。最后在一辆停在酒店门口的汽车上他们终于找到了标准答案,李问凭着他自己的直觉和鑫叔的调教背下了变色油墨在他眼中应该有的样子,随后他们很快联系到了那个汽车厂家顺利买到了油墨。

       油墨调出来的那一天,吴复生正在和很重要的客户谈生意,李问跑得快脚下没长眼,啪叽一声被绊倒了,油墨一下子泼在了玻璃门上。吴复生皱着眉头看着摇晃的灯光打在泼满了油墨的玻璃门上,随着顶灯的来回摆动,油墨从银绿色变成了带着亮闪的砖红色,他透过油墨的缝隙看到了李问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闪烁着最耀眼的火光,他舒展开眉头看见李问活了过来,从冰冷绝望的地狱中挺起胸膛走出来。

       李问看到吴复生对他笑,那笑容和煦温暖像是夏末秋初的阳光,不刺眼不强烈打在人身上暖暖的,这看起来不像是吴复生这种阴狠角色应该展露出的笑容,至少他觉得自己这种一无所有的衰仔配不上这种笑。


6、

       李问这种老实巴交的性格使得他情窦初开地很晚,别人上大学前早就破了处,前任多到两只手再加上脚趾头都数不清,他却连异性的手都没有牵过,连正眼瞧人家的勇气都没有,对着任何人都是毕恭毕敬低头认罪状,等他出了国到了一个无依无靠的环境下才终于学会了厚起脸皮来,和人讨价还价为自己争取一些什么。

        阮文是唯一个欣赏他关心他并且同情他的女孩子,后来他们一起在温哥华的华人区互相扶持,李问看着和他同样寂寂无名的阮文一步步变成了有名的大画家,和扶持她的画商订了婚,画展从温哥华办到了全世界的各大城市,最后回到了生他们养他们的香港。李问很为她感到高兴,他一点都不嫉妒阮文,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李问就明白了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手中握着截然不同的命运。以前他总是叹自己的命不好,运气极差,老天爷变着法子和他做对,连画画这个最后的天赋最后一条活路都要给他堵死,直到他遇见了吴复生,他拿一张小小的名片和只言片语为李问辟出了一条生路。他烧了那幅自己厌恶至极的《四季》告别迷茫的过往投向确定的未来。

      吴复生告诉过他,只看到黑跟白的人,永远都是失败者。

      李问信以为真,为自己还能分辨色彩而感到欢喜,直到他看到吴复生房间抽屉里的那个黑白魔方,见到吴复生的第一次他似乎看见过这个毫无乐趣的魔方,翻来覆去就是那两种颜色,那仿佛就是过去的他,那个只看到黑白的他。

        调出变色油墨的那天晚上,吴复生敲开他的房门,从身后变出两个红艳艳的大苹果。

     “老板,我不喜欢吃苹果的呀。”他把眉毛弯成八字,推开了挤到他嘴边的苹果,刚洗过的,还带着水渍。

      “阿问,这苹果很甜的,你尝尝呀。”吴复生不依不饶,把苹果继续推回李问的嘴角边,一双深邃的眼睛眯起来勾出眼角的鱼尾纹。

        李问读出了敢不吃就要剥光他丢到雪地里冻死的潜台词,从老板的手中接过苹果然后咬了一口。

     “阿问,苹果甜嘛?”吴复生也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另一个苹果。

    “甜的,老板,苹果很甜……谢谢老板。”

     “你个傻仔,吃个苹果都要哭。”吴复生摇了摇头弯下腰去接住李问眼角掉落下的泪珠,他已经分不清是刚才的苹果甜还是李问的眼泪甜了。

       李问被吴复生这个恶老板顶得流下更多泪水的时候,抽抽噎噎地问:“老板,哈——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色盲的呀?”

    “哼,你个不老实的衰仔,就你这点伎俩以为就能骗得过我呀。”他早把李问的底摸得干干净净,才放心去找他做事。

      “老板——啊——不要了,不要了,好热呀,我受不了了。”

       后来李问躺在自家老板的胸口喘气的时候,他说,老板,明明你也有事瞒着我。他从舒服的天堂上缓过神来,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你说你以前也是学画画的,那你当你是怎么蒙混过关考上美术学校的呀?“

      吴复生大笑着吻住李问的眼睛:“和你一样开后门的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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